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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詳情介紹：

• 1,畫師邢秋成：一輩子只做一張畫│幸福大街對談20
• 2,冠軍老帥：干過中介搞過直播，最幸運是成電競職業(yè)選手
• 3,不說廠名字必有所圖#工廠
• 4,從箭桿胡同出發(fā)，看“新青年”陳獨秀如何掀起新思潮│尋跡②

畫師邢秋成：一輩子只做一張畫│幸福大街對談20

每年國慶前夕，天安門城樓上的毛主席畫像都要更換，這個慣例已經(jīng)保持了56年。

畫師邢秋成這段時間格外忙碌，不久前才從湖南韶山趕回北京。

從1949年至今，天安門城樓上的毛澤東畫像經(jīng)歷了八次更新。現(xiàn)在使用的第八版主席畫像于1967年10月1日正式啟用，畫像主筆正是邢秋成的老師——王國棟。

邢秋成曾跟著老師多次參與天安門廣場主席畫像任務。40多年來，“主席像畫師”已經(jīng)成了他最鮮明的人生注腳。

畫師邢秋成。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攝

特招進組邊學邊干

上世紀70年代，中國經(jīng)濟社會的發(fā)展和中國外交的發(fā)展，使得領袖肖像需求激增，不光是主席畫像，外交訪問和外事活動中也需要繪制大量外國首腦的畫像。

1975年，高中還沒畢業(yè)的邢秋成和另外9個男孩被特招進入北京市美術公司的領袖肖像繪畫組，擴充畫師隊伍。他們被看作是“年輕一代”，統(tǒng)一被叫做“10個小孩”。

“10個小孩”是王國棟從幾百人中親自挑選出來的，不僅要體力好，同時要擁有一定的繪畫基礎。這是一個改變邢秋成人生軌跡的機會，不然他可能要去插隊或者當兵，就連邢秋成自己也覺得，他是那個“被選中的人”。

入組之后的日子與他想象的不太相同，前三個月，他們一直在順義的大孫各莊度過，每天幫農(nóng)民干活，一邊學農(nóng)一邊接受思想品德教育。

再回到城里，真正的“集訓”開始了。他沒有想到，除了畫筆和顏料，幾乎所有的輔助工具都要自己動手做，“老師就是這么要求的”。很多工具都被他保留到了現(xiàn)在，縮小鏡、木工尺、顏料刀，還有當年自己親手裝上“腿”的畫箱。

那時邢秋成的工資只有17塊錢，后來才漲到21塊、31塊、37塊……始終比工人少一塊錢，因為文化口的工作算是輕工。好在有糧票，出行有自行車，邢秋成覺得“工資也夠花”。

初入繪畫組的這段日子，他從一開始的意外，到后面慢慢有所觸動。他逐漸明白，很多東西并非當時的物質條件不能達到，而是老師王國棟的一片苦心。

邢秋成家中掛著他與老師王國棟（左）的合影。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攝

因為領袖肖像需求旺盛，10個小孩必須邊學邊干，很快就要投入工作，有些學得快的甚至能夠獨自上手。王國棟對他們有一個特別的要求：畫主席像不能簽自己的名字，不能突出個人。

那時候，天安門、端門、人民大會堂、歷史博物館都需要畫像。邢秋成就每天挎著畫箱，騎著自行車，穿梭在廣場上的各個點位之間。

畫主席像最重要的是“形準”

關于第八版主席畫像，外界一直有一種說法：無論你在天安門廣場的哪個角落望過去，總會感覺毛主席的目光在注視著你。

邢秋成覺得，這只是人們帶有崇敬色彩的解讀。技法上并不神秘，人們平視鏡頭拍出的照片基本都是如此，如果繪畫者的技法到位，能夠準確塑造和表達神態(tài)，那么依據(jù)照片繪制的畫像也能呈現(xiàn)同樣的效果。

這版畫像創(chuàng)作時，邢秋成還沒有被特招進入領袖肖像繪畫組，關于它的種種，大多是從王國棟那里聽來的。

“第八版畫像依據(jù)的照片拍攝于主席71歲時?！睋?jù)邢秋成介紹，在《毛澤東最后七年風雨路》一書中有寫到關于這張照片背后的故事，照片是趁主席在人民大會堂開會的間隙拍攝的，由于當時主席公務繁忙，因此這張照片并沒有太多精心的設計，在燈光和環(huán)境上都有一些遺憾。后期繪制時，王國棟特別注重彌補了這些遺憾，同時還解決了此前幾版不太完善的地方。

王國棟告訴他，畫主席像，最重要的是“形準”，不能超越形象本身做文章；同時，畫像是要被掛在天安門城樓上的，既然處在整體環(huán)境之中，那么在色彩、細節(jié)上都要調整到剛好與周邊環(huán)境相稱的程度。

邢秋成在畫毛主席像。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攝

這種精準，經(jīng)過了八版主席畫像的揣摩與調整。最早一次是1949年2月12日的慶祝北平解放大會，毛澤東畫像第一次出現(xiàn)在天安門城樓上，正中懸掛，紅墻兩側還分別懸掛著朱德等人的畫像。第二次是1949年7月7日，北平市各界人民紀念“七七”抗日戰(zhàn)爭十二周年大會上，毛澤東、朱德的畫像在紅墻正中并排懸掛。

新中國成立后，主席畫像版本又經(jīng)歷了六次更迭。1949年10月1日開國大典，天安門城樓上懸掛的是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幅主席畫像。

畫像中，毛澤東頭戴八角帽，臉部稍側，目光仰視，微帶笑容，身上穿著粗呢子制服。公開資料顯示，原照片于1945年6月在延安拍攝，是當時在解放區(qū)最流行的一張領袖像，而且是經(jīng)毛澤東本人親自選定同意的。

邢秋成聽過關于這版畫像的一個插曲，原照片上主席的領口是解開的，繪制期間，聶榮臻提出意見，認為主席畫像領子上的風紀扣還是要系上。如此，才有了開國大典上的那張主席畫像。

一畫就是一整天

以1966年8月為分界點，天安門城樓上的主席畫像從每逢重大節(jié)日才會懸掛，變成了天天懸掛。為了確保主席畫像始終狀態(tài)良好，中央當時決定，天安門城樓上的主席畫像“一年一換、人工繪制”，換新時間定在每年國慶節(jié)前夕。

盡管如此，以年為單位的更換頻率仍然是對畫像質量的考驗，特別是風吹日曬之下的油畫褪色問題。邢秋成說，越暖的顏色褪得越快，當時使用了中國銀珠等國內最好的顏料，畫筆也由制筆廠單獨定制，才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緩解。

邢秋成繪畫用的調色板。新京報記者 鄭新洽 攝

領袖肖像繪畫組有兩間畫室，其中一間就設在天安門與端門之間西北角的一處鐵皮房子里。為確保國慶前按時換新，畫師們每年8月中旬或8月底就要進場，由于畫像實在太大了，繪制過程需要20多天到1個月左右。

《天安門廣場備忘錄》記載，天安門城樓毛主席畫像，高6米，寬4.6米，加上畫框，總重量達1.5噸。邢秋成有更具體的比照，“嘴大概有80厘米，眼睛有60厘米，人在現(xiàn)場畫的時候，身高就相當于半張臉的尺寸?！?/p>

在三人多高、兩人多寬的巨大畫布上落筆，不僅需要經(jīng)年累月的訓練，還需要畫外的功夫。用邢秋成的話說，要心中有數(shù)。邢秋成的家中現(xiàn)在還保留著他從1976年3月到10月期間畫的主席像習作，從第一張的素描，到后來上顏色的彩畫。

完成一張巨幅主席畫像，一般要畫四遍，前兩遍起稿和整體鋪設，第三遍具體造型，最后一遍進行整體調整。輔助工具也非常重要，比如縮小鏡，在近處就能看到相對整體的效果；望遠鏡，可以從遠處看細節(jié)和局部。還有哈爾濱亞麻廠特制的5米多全畫幅畫布，解決了畫像中間有拼縫的尷尬。

在沒有空調的鐵皮房子里，邢秋成常常一畫就是一整天，從木梯子上下來都一身汗。他說，那時候條件艱苦，幾乎每個人都有過從梯子上摔下來的經(jīng)歷，他的身上到現(xiàn)在還留著一道疤。

“這輩子就專職做這項工作”

1978年前后，邢秋成能夠獨自承攬主席畫像工作了，先后為京西賓館、工人體育場等繪制主席畫像。趕上了改革開放，捧著“鐵飯碗”的邢秋成似乎也感受到了一點市場經(jīng)濟大潮卷起的浪花，他開始拿到獎勵了。有一個月，他畫了6幅主席畫像，賺到了8塊錢獎金。

本以為畫主席像的工作會這樣一直干下去，可邢秋成的人生故事并沒有像青春勵志片里演的那樣，“年輕一代”成長為“中堅力量”，把熱愛的事業(yè)接續(xù)傳承。

現(xiàn)實是，上世紀80年代以后，領袖肖像繪制任務逐漸減少，繪畫組偶爾會接手一些商業(yè)性質的工作。1992年，王國棟退休，其他一些組員也在前后幾年相繼調轉到了其他單位。到上世紀90年代后期，北京市美術公司與當時北京文化系統(tǒng)內的幾個單位組建了北京歌華文化發(fā)展集團。領袖肖像繪畫組，這個應時而生的組織定格在了時代的浪潮里。

邢秋成現(xiàn)在還能回想起當時的困惑和不解。眼看著正在進行的項目陸續(xù)被取消，邢秋成跟老師急了，他問王國棟，“您當年招我的時候，不是承諾讓我做一輩子嗎？為什么現(xiàn)在會有這么多變化？”王國棟也沒有答案。

繪畫組里的同事，有人選擇進入市場經(jīng)濟的大潮，也有人選擇繼續(xù)堅守。邢秋成明白自己是后者，“我這人是屬于一件事做到底的性格。”

畫室拆掉的時候，邢秋成心里很不是滋味，特意找人給他拍了一張照片。后來，他也釋然了，“我們這輩子就是專職做這項工作的，這點不會變?！?/p>

邢秋成在領袖肖像繪畫組畫室內留影。受訪者供圖

在他的內心，已經(jīng)把“主席像畫師”這個身份，與自己的人生做了很深的捆綁?！捌鋵嵨沂且驗檫@項工作產(chǎn)生了一些變化?！彼f，畫主席像曾經(jīng)帶給他很強烈的成就感和滿足感，讓他覺得干事業(yè)特別有勁兒。

“我無論到哪兒工作，都只有一個條件，哪怕工資低點，只要允許我畫這張像，我就高興。”邢秋成已經(jīng)65歲了，最近幾年，各地請他去畫主席像的邀約越來越多，他也覺得這是好事兒，能讓主席畫像這個專業(yè)被更多地重視、更好地保護。

“社會總得往前發(fā)展，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都有智慧，他們會慢慢明白，什么是我們應該崇敬的，什么是我們中國人寶貴的精神財富。”邢秋成說。

新京報記者 姜慧梓 景如月 周博華 李欣侗

編輯 劉夢婕 校對 李立軍

冠軍老帥：干過中介搞過直播，最幸運是成電競職業(yè)選手

張宇辰職業(yè)生涯好似過山車。KPL官方供圖

12月14日，AG超玩會拿到首個王者榮耀職業(yè)聯(lián)賽的冠軍，張宇辰（ID：老帥）也拿到職業(yè)聯(lián)賽的首個FMVP。蟄伏四年，在回歸賽場的第一年終于拿到渴望已久的冠軍，那一刻，25歲的張宇辰流著淚說：“感謝我自己，還好沒放棄?！?/p>

干過中介搞過直播，最幸運是成職業(yè)選手

張宇辰是遼寧沈陽人，從小在游戲上有些天賦，但18歲步入社會，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山東濟南做房產(chǎn)中介。讀書的時候張宇辰是個非常內斂的人，但做了房產(chǎn)中介后，必須強迫自己同陌生人交流。每天騎著電瓶車穿梭在人流里，常常六七點鐘就要起床帶客人去看房，直到天黑才能回到出租屋。“那時候剛步入社會，說話也沒有什么說服力，工作特別難做，生活壓力又大?！北藭r的張宇辰每天都在為生計發(fā)愁，在堅持了一年后，他辭職回到家里。

辭職回家后，正趕上2015年電競直播熱的到來，一直喜歡看游戲直播的張宇辰開始嘗試自己直播。那時王者榮耀剛推出，張宇辰成為第一批王者榮耀的游戲主播。當時的直播還沒有打賞機制，只有基本工資的2000元，但張宇辰依舊很努力。那段時間張宇辰為了能有更多人觀看，都是整夜的直播?！霸缟峡粗辈サ娜四苡腥那?，后續(xù)能快速上萬?！爆F(xiàn)在回想起來張宇辰自認為自己最大的優(yōu)勢是歌單好。

做游戲播主時，張宇辰從未想過自己可以打職業(yè)。說起職業(yè)生涯，張宇辰歸功于幸運，“我一直也不是天賦和實力爆炸的人?！睆钠胀ㄍ婕业降谝慌殬I(yè)選手，就是因為直播平臺的幾個主播組成AG超玩會·龍珠戰(zhàn)隊打出了名堂，也讓他對職業(yè)生涯產(chǎn)生了無限的渴望。不是只因喜歡玩游戲而在玩游戲，而是想贏，想自己變得更強。

張宇辰（中）和隊友在一起。KPL官方供圖

職業(yè)經(jīng)歷好似過山車，奪冠后最感謝自己

成為職業(yè)選手后，張宇辰兩個賽季拿到兩個亞軍，雖然不是頭名，卻也成為王者榮耀職業(yè)聯(lián)賽中的紅人。出于對冠軍的渴望，張宇辰在2018年春季賽轉會到GK，也成為職業(yè)聯(lián)賽中第一位身價超過千萬的選手。但是GK在2018年KPL春季賽止步4強。雖在雅加達亞運會中拿到一枚金牌，但仍然不能阻止張宇辰對職業(yè)聯(lián)賽冠軍的渴望。2018年秋季賽，張宇辰轉會至RW俠戰(zhàn)隊，沒想到卻迎來個人職業(yè)生涯的最大低谷，曾經(jīng)的第一身價、亞運冠軍無賽可打，坐了一年的替補席，他也一度對自己“是否還能打”產(chǎn)生懷疑。

在張宇辰最艱難的時候，AG超玩會的老板菲菲再次找到他。重回賽場，張宇辰更加珍惜機會也重新審視自己。發(fā)現(xiàn)曾經(jīng)在職業(yè)賽場如魚得水的打法，已經(jīng)不再適應比賽，張宇辰開始慢慢改變自己，讓自己可以找機會打開戰(zhàn)隊進攻的節(jié)奏。25歲的年齡在職業(yè)賽場上已經(jīng)屬于高齡選手，隨著年紀的增加帶來的反應速度變慢已不可避免，但張宇辰并不想止步，所以在俱樂部高強度的訓練基礎上，他比其他人更加努力，稍有空閑就會拿出手機打上兩盤。努力終會有回報。今年秋季賽，AG超玩會終于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冠軍。

拿下冠軍后其他四名隊員都興奮不已，張宇辰卻倚靠在賽場的桌子旁哭了，隊友們在一旁不知所措。談起情緒崩潰的那個時刻，張宇辰不由得向新京報記者感慨：“有時候拼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結果，反而會很糟。這屆冠軍，我也沒有做那么多，但真的就奪冠了。”張宇辰一直評價自己是很理智的人，但在做職業(yè)選手的這件事上，他特別感性。就像半年前新京報記者同張宇辰談起未來規(guī)劃時，他眼眶濕潤卻強忍著淚水，聲音顫抖地說：“能打職業(yè)真的不容易，我真的想再堅持堅持。”這一路走來確實太難了，如今還能留在賽場上，真的拿到冠軍，張宇辰最感謝的是自己，“所有的問題要自己去解決、承擔，沒有人可以幫你?！?/p>

這個賽季，隨著冠軍而來的是張宇辰再次圓潤的臉龐。今年上半年，在RW俠戰(zhàn)隊沒有上場的日子里，每天晚上訓練完，張宇辰都會在俱樂部周圍跑1.5公里，堅持了三個月，加上戒掉夜宵、嚴格控制飲食，張宇辰廋了20多斤，減肥的成就感也幫助他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。如今回到賽場上，重新出發(fā)的張宇辰再沒有時間控制體重，半年時間就胖回了10斤。但張宇辰并不看重，笑著說： “冠軍最重要”。

人物簡介：

姓名：張宇辰

ID：老帥

年齡：25歲

位置：中單

所屬戰(zhàn)隊：AG超玩會

主要成績：

2016年QGC夏季聯(lián)賽總決賽冠軍

2016年KPL亞軍

2017年KPL春季賽亞軍

2017年KPL秋季賽八強

2018年KPL春季賽四強

2018雅加達亞運會aov(王者榮耀國際版)項目冠軍

2019年KPL秋季賽冠軍

新京報記者 劉姝君 編輯 李欣 校對 何燕

不說廠名字必有所圖#工廠

現(xiàn)在的工廠到底怎么了？

誰來給我一個解釋，我真的想不通想不透。蘇州電腦廠，上海長白班企業(yè)，昆山手機廠?？傊дf萬說就是不給你說廠，只說薪資待遇吃住條件。說不好聽一點的不要說打工人，就是一個專業(yè)的勞務中介。我看也看不懂，到底是哪一個廠，好像全部都說了，又好像全部都沒有說。

如果說像我們小時候指個路往右邊轉，前面轉一轉再轉一圈就到了，那也沒有啥。畢竟沒有生意往往。但是現(xiàn)在工人進廠找工作，人家就想知道人家進了哪一個，能拿多少錢的工資，你不知道廠名字怎么怎么查，這是關于生意關于人家生活，人家想掙錢，人家想存錢，人家要生活的，你不給人家說廠名字，人家怎么去判斷，我就特別特別不理解。

再說勞務中介同行，你們說心里話，你要說你知道這個廠就知道你。有的人你自己是干中介，你都自己不知道這到底哪個廠，你還跟著風去發(fā)單子去招工人，你對工人負責不負責，你一點都不負責任。你說是不是某某廠全靠猜，你告訴我怎么搞，那工人怎么能知道哪個廠，到底是哪個廠，真的看不懂看不透，明明感覺好像是這個廠，結果到了他們變成了那個廠。

說心里話如果企業(yè)好，你直接告訴這個企業(yè)到底是哪個名字，以企業(yè)的名字就能把人招到。如果企業(yè)不好，你也更應該給講清楚講明白，要不然人家把時間浪費了，費了體檢什么錢都花了。

最后一發(fā)現(xiàn)是這個廠，白花冤枉錢，你說人家氣不氣，你黑中介就是這樣產(chǎn)生的，你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道理。來工廠的老板們你們也想一想，你們建工廠注冊營業(yè)執(zhí)照，那有名字的?，F(xiàn)在中介包括你們，有的人宣傳就不說廠名字，你說你名字起的該有多么爛，人家都嫌棄你，你說這樣的勞務公司，把他踢掉行不行。

從箭桿胡同出發(fā)，看“新青年”陳獨秀如何掀起新思潮│尋跡②

1919年仲夏的一個夜晚，北京天橋新世界游藝場，頂樓花園出現(xiàn)了數(shù)個身影，少頃，他們從衣服兜中取出一疊疊傳單，向空中用力拋去。

如雪花般漫天飄灑的紙片上，印著《北京市民宣言》，呼吁政府“對日外交，不拋棄山東省經(jīng)濟之權利”“免徐樹錚、曹汝霖、陸宗輿、章宗祥、段芝貴、王懷慶六人官職，并驅逐出京”——彼時，國人仍沉浸在巴黎和會外交失敗的憤怒之中。

當晚拋撒傳單的主力、《北京市民宣言》的起草人之一，正是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主要創(chuàng)始人和早期主要領導人陳獨秀。

在北京生活工作的三年，陳獨秀主導出版了多卷《新青年》雜志，對北京大學文科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，促使新文化運動得到迅猛發(fā)展，是他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
陳獨秀相片。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供圖

箭桿胡同20號院

編輯出版多卷《新青年》雜志

出故宮東華門，拐上北池子大街，繞進北池子頭條，再向北多行幾步，一條箭桿胡同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
胡同底部的20號院，便是當年陳獨秀和妻子高君曼及兩個幼子短暫居住的地方，同時也是《新青年》雜志編輯部的舊址所在。

據(jù)史料記載，當時陳獨秀住所的整個院落分東、西兩部分，東院北房及南房分別為編輯部和居所，其他房屋為傳達室、車夫等住處。

《新青年》編輯部舊址，攝于2001年。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供圖

1917年初，陳獨秀受聘為北京大學文科學長, 帶著草創(chuàng)不久的《新青年》來京。《新青年》月刊自第3卷第1號起從上海遷移到北京大學續(xù)辦。1917年至1919年的三年期間，該刊有了很大的發(fā)展，作為一份綜合性的學術刊物出版，共在北大編輯第3卷至第6卷，每期約100頁，最高發(fā)行量為每期15000份，撰稿有300多人。[1]

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展覽部主任陳翔介紹，最早在上海，陳獨秀辦的是《青年雜志》，后來改名《新青年》，當時這個雜志的編輯多為陳獨秀的老鄉(xiāng)、朋友，主要的活兒是陳獨秀自己干，所以他壓力特別大，無論是籌措經(jīng)費還是采寫稿件，都像孤軍奮戰(zhàn)?！皝砹吮本┮院螅m、李大釗、魯迅等先進知識分子加入了進來，《新青年》刊登的文章變得非常有力度?！?/p>

這一時期，《新青年》迅速吸引了一批進步青年，逐步形成了讀者群，進而形成一個特有的新青年群體。他們對于五四運動，對于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尤其是中國共產(chǎn)黨的創(chuàng)建，都發(fā)揮了主體性作用。其中又以毛澤東、周恩來、蔡和森等為主要代表。[2]

“還有一點特別的是，這處舊居距陳獨秀上班的北大紅樓只有1公里多，離得非常近?！标愊杞榻B，“當年陳獨秀在這里辦《新青年》雜志的時候，房東姓孫，2001年我們來這里訪問，就遇到了孫家一位1919年出生的老人，他給我們介紹，說當年家里人描述過，哪里是陳獨秀住的、哪里是《新青年》編輯部，房角那塊兒還有個黃包車，陳獨秀是租了黃包車每天去紅樓上班的?！?/p>

2001年，陳獨秀舊居被公布為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，但由于歷史原因，這里一直混雜居住著多戶居民，還有各種私搭亂建。2013年初，東城區(qū)將陳獨秀舊居騰退修繕納入該區(qū)名城保護重點項目，列入?yún)^(qū)政府“折子工程”，2015年9月完成騰退修繕。

北大紅樓

實現(xiàn)“一校一刊”結合 促進新文化運動迅猛發(fā)展

1918年9月，一座新樓在北京沙灘漢花園拔地而起，這座頗具民國特色的五層建筑，因外觀磚瓦呈紅色，被人們稱為“紅樓”，這里曾是北京大學第一院，也是文科、圖書館及校部所在地。

北大紅樓舊照。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供圖

紅樓竣工時，陳獨秀已經(jīng)在北大文科學長任上一年零八個月了。

當時，北大校長蔡元培聘請陳獨秀來學校任職，輔助他對保留著封建教育傳統(tǒng)和陳腐校風的北大進行改革，并建議陳獨秀把《新青年》編輯部由上海遷到北京，實現(xiàn)了“一校（北大）一刊（《新青年》）”的結合。一批具有新思想的知識分子在北大聚集，形成了以《新青年》編輯部為核心的新文化陣營，使新文化運動得到迅猛發(fā)展。

“其實蔡元培和陳獨秀早年間就有交往，兩個人都在上海一起試驗炸藥，熱衷于暗殺活動，算是曾經(jīng)的戰(zhàn)友，再加上當時陳獨秀已經(jīng)通過《新青年》打響了名氣，所以蔡元培一想到要改革北大、一聽到陳獨秀的名字，就決定聘用他，不惜親自去請，有劉備三顧茅廬的古風?！标愊杞榻B。

到任后，陳獨秀專心致力于文科改革，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。

一是關于教育方針的改革。《新青年》創(chuàng)刊后不久，陳獨秀曾發(fā)表文章指責中國教育的弊端，認為教育應該是“自動的而非被動的，是啟發(fā)的而非灌輸?shù)?；是世俗的而非神圣的，是直觀的而非幻想的；是全身的，而非單獨腦部的”。陳獨秀認為，高等教育的宗旨應該以“研究學理”為主，為此他提出三項辦法，即注重外國語、除講義、多購參考書。

二是關于教學的改革。陳獨秀做了很多工作，包括擴充文科、增設新系，允許學生自由選修各課，廢除一切課程全部必修的規(guī)定，整頓課堂紀律，制定考試制度等。

陳獨秀的改革，提高了教學質量、開闊了學生的眼界，也讓北大形成了良好而活躍的學術氛圍，這促成了新文化運動在北大興起，并因此在全國產(chǎn)生重要影響。[3]

北大師生合影（第一排右起第三位為陳獨秀）。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供圖

天橋新世界游藝場

悲憤巴黎和會外交失敗 在此拋撒傳單遭逮捕

陳獨秀一生曾五度入獄，其中一次頗具傳奇色彩——1919年6月11日，他在天橋新世界游藝場（現(xiàn)已拆除）散發(fā)《北京市民宣言》傳單，當場被捕。

“當時，中國在巴黎和會的外交遭遇失敗，德國在山東的特權即將轉交給日本，陳獨秀對此非常悲憤。他意識到，依靠列強去樹立公理、戰(zhàn)勝不公道是不可能的，必須靠人民、靠政府、靠強力去擁護公理。所以，他和李大釗起草了一份《北京市民宣言》，喊出了‘惟有直接行動，以圖根本之改造’的口號，并由胡適翻譯成了英文?！标愊杞榻B。

《北京市民宣言》。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供圖

隨后，陳獨秀去往城南的新世界游藝場，登上樓頂，將傳單向下拋撒。

負責逮捕陳獨秀的偵緝隊在向上遞交的材料里寫道，當晚，陳獨秀“上下樓甚頻，且其衣服兜中膨滿，即由文牘兼探員秦樹勛、李文華跟蹤偵伺。至約十時，該人潛往該商場五層樓之西南方黑暗處……手持傳單，正欲往下扔撒……”

當時一起拋撒傳單的北大教授高一涵回憶，新世界游藝場五層是屋頂花園，“我們正在向下撒傳單時，屋頂花園的陰暗角落里走出一個人來……那人一看，馬上就說：‘就是這個’，即刻叫埋伏在屋頂花園暗地里的一伙暗探，把陳獨秀抓住。”[4]

“按理說，發(fā)放傳單是很隱秘的事，應該私下辦，但那不是陳獨秀的性格，他是一個很外放的人，覺得傳單必須公開散才過癮。”陳翔告訴記者。

之后，經(jīng)過各界的營救，在獄中困頓近100天的陳獨秀出獄。他依然我行我素，到全國各地演講，由于談及要改變私有制，遭到北洋政府公開拘捕。李大釗和胡適知道消息后，就在北京車站等著返程的陳獨秀，立馬把他轉移到朋友家里，過了幾天，李大釗又護送陳獨秀去上海工作。

“他們打扮成追賬的賬房先生，趕著車出了朝陽門，然后奔天津再轉輪船去上海。據(jù)高一涵回憶，當時在路上，陳李二人就談到要在中國建立一個無產(chǎn)階級政黨，那個時候，他們倆都開始與共產(chǎn)國際的人物接觸，馬克思主義在中國也有了廣泛的傳播?！标愊杞榻B。

抵達上海后，陳獨秀開始到工人群眾中宣傳馬克思主義。1920年5月，他在上海發(fā)起成立馬克思主義研究會,該會同李大釗主持成立的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一起，從上海、北京分別向各地輻射，先后同武漢、長沙、廣州、濟南以及旅歐旅日等受過五四運動影響的先進分子建立聯(lián)系，促進了馬克思主義的更廣泛傳播。

后來，也是在陳獨秀的主持下，1920年8月，上海共產(chǎn)黨早期組織在上海法租界老漁陽里2號《新青年》編輯部成立，取名“中國共產(chǎn)黨”，這是中國第一個共產(chǎn)黨組織。1920年9月的第8卷起，《新青年》成為上海共產(chǎn)主義小組的機關刊物。

■ 專家評述

京城北河沿西側的箭桿胡同9號（現(xiàn)箭桿胡同20號），1917年初，陳獨秀攜《新青年》來京，他的編輯部和寓所就安置在此，直到三年后離京赴滬。

陳獨秀早年受康梁維新派影響，一度主張改良主義，后來赴日留學，苦讀西學譯著，接受西方民主思想，參加拒俄運動，繼而參與主編《國民日日報》，創(chuàng)辦《安徽俗話報》，倡言“推倒一時豪杰，擴拓萬古心胸”。追溯中國衰亡之源，他認為，國民性太差，應當改變一切惡化國民性的思想、觀念、制度和習俗。

1904-1905年，陳獨秀加入愛國學會的暗殺團，與蔡元培共事。辛亥革命后，陳獨秀先后出任安徽都督府顧問、秘書長，推動共和維新。討袁革命失敗后，他在流亡中，依然堅持革命信念，尋找救亡出路，同時鉆研文字學、著書立說。

1914年夏，陳獨秀與章士釗合辦《甲寅》雜志，第一次用“獨秀”的筆名發(fā)表《愛國心與自覺心》奇文，向傳統(tǒng)思想挑戰(zhàn)。一年以后，《新青年》高揚科學與民主大旗，陳獨秀便成為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、近代中國啟蒙運動的精神領袖。

《新青年》雜志封面。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供圖

《新青年》落戶北京，成為同人刊物，陳獨秀依然是主編、主筆。他的意識明確，欲救亡先啟蒙，欲啟蒙先改造國民性，欲改造國民性先改造青年。自主、進步、進取、世界、實利、科學的六義，核心就是科學與民主。

在科學和民主精神面前，一切迷信虛妄和專制獨裁都無所遁形。找到了科學和民主這一最重要、最本質的是非標準，才會有現(xiàn)代中國和現(xiàn)代中國人。

作為一代精英的精神領袖，陳獨秀身上有著斷頭流血都不辭避的悍勁，所向披靡的狂飆式的氣質，棱角畢露、鋒芒逼人。他與蔡元培、李大釗等，先是以《新青年》喚醒民眾特別是青年學生的愛國覺悟，又以《每周評論》為五四運動提出斗爭綱領、口號和斗爭方式，而且身先士卒，跑到北京南城散發(fā)傳單，被捕入獄。

他的被捕令全國震驚，引起聲勢不小的營救運動。與陳素昧平生的孫中山，在上海接見北京政府代表徐世英，警告北京政府不得殺害陳獨秀；毛澤東在《湘江評論》發(fā)表《陳獨秀之被捕及營救》一文，盛贊陳獨秀為“思想界的明星”，高呼“我祝陳君萬歲！我祝陳君至堅至高的精神萬歲！”

在獄中，陳獨秀沒有書報可讀，只能閱讀《圣經(jīng)》，他把監(jiān)獄當成研究室，思考人生家國命運。出獄后，他發(fā)表《基督教與中國人》等文章，帶有濃厚的空想社會主義色彩。他與李大釗一起贊助無政府主義的“工讀互助團”，毛澤東、張國燾、俞秀松等都是成員。在互助團試驗失敗過程中，陳獨秀和這些青年人逐步轉向馬克思列寧主義。

可以說，陳獨秀主編的《新青年》、主導的新文化運動，培育了一代新青年，進而創(chuàng)建了中國共產(chǎn)黨。毛澤東說，“關于陳獨秀這個人……他是有過功勞的。他是五四運動時期的總司令，整個運動實際上是他領導的……聽他說世界上有馬克思主義，我們是他那一代人的學生。五四運動，替中國共產(chǎn)黨準備了干部。那個時候，有《新青年》雜志，被這個雜志和五四運動警醒起來的人，后來有一部分進入了共產(chǎn)黨。這些人受陳獨秀和他周圍那一群人的影響很大，可以說是他們集合起來，這才成立了黨?！?/p>

——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資深研究員、陳獨秀研究會原會長陳鐵健

新京報記者 張暢 馬瑾倩

視頻記者 李欣侗 陳超 劉婧瑜 姚遠

編輯 劉夢婕 校對 趙琳

本期顧問：

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資深研究員、陳獨秀研究會原會長 陳鐵健

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展覽部主任 陳翔

安慶師范大學教授、陳獨秀研究專家 朱洪

參考資料：

[1]陸米強.《新青年》雜志編輯出版史實考略[J].上海革命史資料與研究,2005(00):146-160.

[2]徐光壽.論《新青年》在中國共產(chǎn)黨創(chuàng)建中的地位與作用[J].江南論壇,2021(03):27-30.

[3]夏小慶.五四運動前后陳獨秀教育改革思想研究——從改革北大文科到主政廣東教育[J].教育教學論壇,2020(37):126-128.

[4]王克昌.陳獨秀第二次被捕細節(jié)考證[J].北京黨史,2012(06):57-58.

來源：新京報